1142年,著名的抗金名将、民族英雄岳飞,在秦桧、张俊,以及岳飞部将王俊、王贵等人的陷害下,被捕入狱。
岳飞下狱后,“中兴四将”之一的韩世忠去问秦桧,为什么要将岳飞父子关押,他们犯了什么罪?秦桧回答:“飞子云(岳飞长子岳云)与张宪(岳飞部将)书虽不明,其事体莫须有。”韩世忠怒斥:“‘莫须有’三字,何以服天下?”
秦桧被说得哑口无言。
在岳飞陷入冤狱后,除了韩世忠仗义执言外,还有没有人帮他说话?
岳飞一案的主审官何铸,为岳飞说过话。
何铸是浙江余杭人,生于1088年。当岳飞下狱时,何铸任职御史中丞,奉命担任主审官。何铸是进士出身,品德高尚,品性刚直。他在审理案件时,尽心尽责地从各方面进行调查,发现指控岳飞谋反的证据纯属子虚乌有,就据实给秦桧打报告,说这可能是一起冤案。
这样的结果,显然无法让秦桧满意。秦桧很不高兴地说:“此上意也。”秦桧用宋高宗来压何铸。何铸掷地有声:“铸岂区区为一岳飞者?强敌未灭,无故戳大将,失士卒心,非社稷之长计。”
秦桧再一次哑口无言。秦桧很清楚,如果继续任用何铸审理岳飞一案,肯定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他随即由自己的心腹万俟禼代替何铸,担任岳飞一案主审官。万俟禼曾做过提点湖北刑狱,是岳飞的部属,岳飞曾经在无意间得罪过他。现在,心胸狭窄的万俟禼能给岳飞好果子吃吗?
万俟禼审理案件时,对岳飞进行严刑拷打,并到处搜罗罪状,打算给他拟定一个死刑。
这时候,一大批正义之士站出来,为岳飞说话。其中,份量最重的是宋朝宗室子弟、齐安郡王赵士㒟(niǎo)。赵士㒟,字立之,是宋太宗赵光义的第六代传人、郇康孝王赵仲御第四子。赵士㒟胸怀大志,好学善文。康王赵构修建了大元帅府后,正是他前往请示孟太后,授权大元帅府便宜行事。后来,赵士㒟又请示孟太后,允许赵构承继大统,当上皇帝。
那时候秦桧掌握大权,别人都不敢惹他,只有赵士㒟多次与秦桧作对。当秦桧设计陷害岳飞时,赵士㒟挺身而出,说:“中原未靖,祸及忠义,是忘二圣不欲复中原也。臣以百口保飞无他。”赵士㒟愿意以百余口人的身家性命,来担保岳飞没有谋反之意。
宋朝立国以来,为了维系政权稳定,非常忌讳宗室子弟结交将帅大臣。现在赵士㒟这样做,是将自己立于危险之地。
秦桧大怒,当即安排言官弹劾赵士㒟,说他与岳飞暗中勾结,“踪迹诡秘,事切圣躬”。于是,赵士㒟被夺去官职。万俟禼继续对他穷追猛打,使得他被朝廷贬谪出京,居住在建州(今福建省建瓯市)。12年后,赵士㒟郁郁寡欢而死。
除了赵士㒟,还有大理寺丞李若朴、何彦猷不愿出手陷害岳飞。他们坚持认为,岳飞精忠报国,并无叛国之心,是无罪的。秦桧嫌他们碍手碍脚,以“挠法昊议”为由,将他们就地免职。
在给岳飞定罪时,秦桧等人要以“指斥乘舆”等罪名,判处岳飞斩刑。大理寺卿周三畏认为,岳飞的言论够不上这个罪名。秦桧对他进行威胁,周三畏毫不畏惧地说:“当依法,三畏岂惜大理卿!”
万俟禼见此,干脆绕过周三畏,给岳飞定了斩刑,上报给尚书省。
岳飞陷入冤狱,引起了南宋军民的无比愤慨。智浃、刘允升、范澄之3人上书朝廷,替岳飞辩护。
智浃是一名读书人,曾做过岳飞的幕僚。他上书朝廷为岳飞鸣冤,反被秦桧诬告,指他受岳云贿赂,带书信给张宪,遭到臀杖二十、流放袁州编管的处罚。后来,智浃在袁州被虐杀。
刘允升是普通老百姓,没有任何官职。他听说岳飞被捕后,上书朝廷,为他讼冤。秦桧恼羞成怒,下令将刘允升逮捕到大理寺处死。
范澄之是南剑州的一名布衣,因为公开为岳飞喊冤,被秦桧派人抓捕,流放外地。范澄之死于流放途中。
最终,秦桧收到了万俟禼报来的案状后,立即批准,转给宋高宗“取旨裁断”。宋高宗当天批准:“岳飞特赐死。张宪、岳云并依军法施行,令杨沂中监斩,仍多差将兵防护。”
岳飞被处死后,秦桧没有放过当初为岳飞说话的主审官何铸。他指使自己的心腹万俟禼,以何铸包庇岳飞、不主和议为由,进行弹劾,打算将他充军到岭南一带。朝廷没有批准,将何铸降职为秘书少监,贬谪到徽州(今安徽省黄山市、宣城市等地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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