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李世民的名气太大,以致人们差点都忘了,唐朝的开国皇帝是李渊。在今人的眼中,似乎没有李世民的功绩,就建立不了唐朝。其实,李渊才是大唐能够建立的根本。李世民确实为唐朝的建立立下了很多功劳,但起兵反隋、建立大唐的真正谋划者是李渊。
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。李世民玄武门事变称帝后,篡改史书,将父亲李渊描写成了一个怯懦、狭隘、昏庸的形象。其实,李渊是一个有胆识、有远见、有谋略的一代雄主。
李渊的爷爷是李虎。李虎,被封为西魏北周的八柱国之一。北周权臣杨坚取代北周,建立隋朝,是为隋文帝。隋文帝封李虎之子李昞为唐国公,后由李昞之子李渊继承爵位,这也是唐朝国号的由来。隋炀帝杨广登基后,重用李渊,派他为太原留守,但隋炀帝对他也有戒心,派王威与高君雅随行监督。
由于隋炀帝滥用国力,加上三征高句丽的失败,使得朝廷力量衰微,各地民变不断。李渊见天下大乱,隋朝的灭亡大势已定,便欲取而代之。617年,李渊杀王威、高君雅,于晋阳起兵反隋。不久,李渊率诸子和众将攻破守备关中的屈突通,占领隋都大兴城。李渊拥立杨广的孙子杨侑为帝,是为隋恭帝,遥尊隋炀帝为太上皇,自任大丞相,进封唐王。远在扬州的隋炀帝,于618年的江都政变中被宇文化及等叛军杀害。
李渊借此机会,于618年5月迫使隋恭帝禅位,定国号为唐,唐朝建立。李渊是为唐高祖。李渊改都城大兴为长安,封嫡长子李建成为太子、嫡次子李世民为秦王、嫡四子李元吉为齐王。
然而,仅仅8年后,626年7月,就发生了著名的“玄武门之变”,李世民射杀了皇兄李建成和皇弟李元吉,政变胜利,被立为太子。两个月后,李渊将皇位传给李世民,自为太上皇。李世民是为唐太宗。
关于“玄武门政变”的事件,《资治通鉴·唐纪七》是这样记载的:
庚申,世民帅长孙无忌等入,伏兵于玄武门。张婕妤窃知世民表意,驰语建成。建成召元吉谋之,元吉曰:“宜勒宫府兵,托疾不朝,以观形势。”建成曰:“兵备已严,当与弟入参,自问消息。”乃俱入,趣玄武门。上时已召裴寂、萧瑀、陈叔达等,欲按其事。
建成、元吉至临湖殿,觉变,即跋马东归宫府。世民从而呼之,元吉张弓射世民,再三不彀,世民射建成,杀之。尉迟敬德将七十骑继至,左右射元吉坠马。世民马逸入林下,为木枝所絓,坠不能起。元吉遽至,夺弓将扼之,敬德跃马叱之。元吉步欲趣武德殿,敬德追射,杀之。……尉迟敬德持建成、元吉首示之,宫府兵遂溃 ……
上方泛舟海池,世民使尉迟敬德入宿卫,敬德擐甲持矛,直至上所。上大惊,问曰:“今日乱者谁邪?卿来此何为?”对曰:“秦王以太子、齐王作乱,举兵诛之,恐惊动陛下,遣臣宿卫。”上谓裴寂等曰:“不图今日乃见此事,当如之何?”萧瑀、陈叔达曰:“建成、元吉本不预义谋,又无功于天下,疾秦王功高望重,共为奸谋。今秦王已讨而诛之,秦王功盖宇宙,率土归心,陛下若处以元良,委之国务,无复事矣。”上曰:“善!此吾之夙心也。”时宿卫及秦府兵与二宫左右战犹未已,敬德请降手敕,令诸军并受秦王处分,上从之。天策府司马宇文士及自东上阁门出宣敕,众然后定。上又使黄门侍郎裴矩至东宫晓谕诸将卒,皆罢散。上乃召世民,抚之曰:“近日以来,几有投杼之惑。”世民跪而吮上乳,号恸久之。
对于唐朝的创立,李世民觉得自己功劳最大,因而对于父亲李渊没有立自己为太子一直耿耿于怀。李世民称帝后,封皇兄李建成为息王,谥号为隐;封皇弟李元吉为海陵郡王(后改巢王),谥号为剌,世称两人为“隐太子”、“巢剌王”。这两个谥号都是恶谥。李世民不但杀人,而且诛心,让恶名一直伴随着他们。对兄弟如此,对父亲李渊,其实也好不到哪去。
李渊曾经憧憬过太上皇的生活。在他还是皇帝的时候,裴寂表示天下已定,想要告老还乡。李渊流着泪劝留这位开国功臣,说你不要走,等我们老了的时候,你当宗臣,我当太上皇,岂不逍遥!
可是,现实告诉李渊,自己主动退位跟被迫让位是有巨大区别的,太上皇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。
一、遣散李渊身边宫女
“玄武门之变”后,李渊被迫让位,成了太上皇,但心中有些怨气,没有主动把皇宫正殿“太极殿”让出来,仍然在里面居住。李世民不好过分紧逼,就在显德殿即位上朝。可这终究是李世民心中的疙瘩,他会想办法要回认为是自己应得的东西。
贞观二年(628年)九月,遇上旱灾,在古人认知里,天灾祸端跟帝王的道德有关系。于是,中书舍人李百药上书表示:太上皇身边宫女太多,这些人不但白白浪费皇室粮食钱物,而且还在宫里堆积阴气,所以造成了干旱。
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居然就能扯到一起!然而,这个看似荒唐的上书竟然得到了李世民的大力表扬,并马上下旨,将太极宫中大部分宫女丫鬟遣散回家,名义上却说是给她们自由身。
太上皇李渊身边瞬间没了伺候的人,望着越来越空荡的皇宫,李渊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寂寞冷。李渊也明白,儿子这样做,实际上就是找个借口给他难堪,在逐步孤立他。
二、将李渊老朋友裴寂流放,公开抨击父亲旧政
清退宫女只是小小的开始,没过多久,李渊连最知心的朋友也留不住了。
这年秋天,李世民到京城南郊的圜丘祭祀,准备返程的时候,李世民朝长孙无忌和裴寂招了招手,让两人坐自己的金辇一起回去。
长孙无忌没有客气,爬上了李世民的大车,而裴寂觉得不便跟帝王同车,于是辞让。李世民笑道:“以公有佐命之勋,无忌亦宣力于朕,同载参乘,非公而谁?”(《旧唐书》)意思是:“裴寂你有佐助帝王创业的功劳,长孙无忌也效力于我,有资格和我同车的,除了你还有谁?”
然而,这句话表面是在尊重开国功臣裴寂,暗含的意思却是:裴寂,你虽然有佐命的功劳,可你是太上皇的人,而长孙无忌才是我的人!
不是自己人,自然不会留用。第二年伊始,李世民就免去了裴寂的职务,勒令遣送其回老家。原因是有一个僧人妖言惑众,而裴寂听过他的演说。
裴寂已经六十了,如果他选择回老家安度晚年,倒也不失为安稳之事。但裴寂向李世民求情,希望留在长安城。因为他知道,他的老朋友李渊正孤独地生活着,没有大臣去拜见他,没有亲朋去探望他,自己若再离开,李渊就更孤独无依了。
李世民大概猜到了裴寂的心思,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,并且恼羞成怒,对裴寂大加羞辱:“武德年间,贿赂腐败成风,纲纪紊乱,这全都是你造成的,你不过是靠恩泽才当上了第一大臣,我是看在你是开国元老的面子上,才没有深究,让你回老家已是开恩!”
“武德之际,货贿公行,纪纲紊乱……(《资治通鉴》); “武德之时,政刑纰缪,官方弛紊……”(《旧唐书·裴寂传》)
李世民公开抨击裴寂,实际上却是在打父亲李渊的脸。武德年间,正是父亲李渊当皇帝时的年号,说那时候纪纲紊乱,腐败成风,就是在指责和抨击李渊。
可见,李世民虽然没有直接对父亲抱怨,实际上却把不满、怨恨和怒火积压在心中,借着裴寂爆发宣泄而出。
裴寂被勒令马上离开长安。在回到老家没多久,裴寂又因牵涉一桩案件,被流放静州(今广西梧州),不久病逝了。
三、迁居偏宫,丧失自由
李渊身边没有了宫女,也没有了朋友,最后,他连自己的房子也保不住了。
当年,李世民是在东宫登的基,李渊一直住在正殿太极宫里,如今三年过去了,是时候让真正的一国之主回归中央正宫里了。
贞观三年(629年)四月,也就是裴寂死后不久,太上皇李渊提出,想从太极宫迁往弘义宫。据李渊自己说,因为那里有山有水,风光秀丽,适合养老,自己非常喜欢,早就想搬到那里去住了。
弘义宫是当年李渊为儿子李世民修的,是原本的秦王府,里面根本没什么好景致,规模也不大。
“高祖以弘义宫有山林胜景,雅好之……乃徙居之,改名大安宫。”(《唐会要》)
李渊搬到了皇宫西边的弘义宫,将宫殿改名为大安宫。史书上说李渊是喜欢弘义宫,愿意主动搬过去住,这恐怕难以令人信服。实际上,李世民给他施加了多大的压力,没人知道。
李世民总算达成了他梦寐以求的目标,可以冠冕堂皇地入主太极宫了。
李渊悄然离开太极宫的时候,一种巨大的落寞、苦涩和感伤直袭全身。
搬进大安宫后,李渊在这里生活了6年,直到去世。与其说李渊晚年是在一座山湖胜景的宫殿里安享岁月,倒不如说他是被囚禁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中,凄凉度日。
大安宫的各方面条件与太极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。关于这一点,可以从监察御史马周的奏疏中得到佐证。
贞观六年(632年)正月,马周上疏说:“臣伏见大安宫在宫城之西,其墙宇宫阙之制,方之紫极,尚为卑小,臣伏以东宫皇太子之宅,犹处城中,大安乃至尊所居,更在城外。虽太上皇游心道素、志存清俭,陛下重违慈旨、爱惜人力,而蕃夷朝见及四方观听,有不足焉。臣愿营筑雉堞,修起门楼,务从高显,以称万方之望,则大孝昭乎天下矣。”(《旧唐书·马周传》)
李渊的威望在朝堂还是很高的,李世民这样对待他,连大臣都看不下去了。马周认为,大安宫地处宫城之外,过于偏僻且卑小,与太上皇的至尊身份不相称,无论是在蕃夷人还是在四方百姓看来,都显得有失身份。所以,马周提议修缮扩建,而且务必要高大显赫,这样才能符合天下人的愿望,也可昭示皇帝对太上皇的大孝。
马周其实是在暗示李世民,在孝道上实在有所亏欠,应该赶紧把大安宫改建得壮观一点,以免天下人说闲话。
李世民看过奏疏后,一笑置之,既没有责怪马周,也没有采纳他的建议。
居住在大安宫的李渊,既没有了尊荣,也丧失了行动自由。李渊是一个喜欢在外驰骋的皇帝。武德年间,即使建国初期政务繁忙,可李渊还是经常外出巡幸、狩猎、避暑,享受着无上的自由。
可是,在搬进大安宫以后,李渊连一次这样的机会也没有了。在大安宫生活的6年里,除了出席几次重大的宫廷宴会之外,李渊几乎是足不出户。不是他不想出来,而是根本没有机会。
这一切让忠直敢谏的马周实在难以忍受。就在李世民打算前往九成宫(今陕西麟游县)避暑时,马周又毫不客气地上了一道奏疏:“臣又伏见明敕,以二月二日幸九成宫。臣窃惟太上皇春秋已高,陛下宜朝夕视膳而晨昏起居。今所幸宫去京三百余……可以但暮至也。太上皇情或思感,而欲即见陛下者,将何以赴之?且车驾今行,本为避暑,然则太上皇尚留热所,而陛下自逐凉处,温清之道,臣窃未安!”(《旧唐书·马周传》)
马周前一次奏疏的措辞还比较委婉,这一次马周的口气非常尖锐,可以说,他直接批评李世民不孝。
太上皇年事已高,陛下应该每天探视他的饮食起居,而现在您居然想跑到三百里外的行宫避暑,您是凉快了,却把太上皇扔在热烘烘的大安宫里。所谓“温清之道”,就是冬天要让老人家获得温暖,夏天要让老人家享受清凉,可您却把这些孝道抛到脑后,臣私下替您感到不安啊!
李世民呢,照旧不理不睬,自己去了九成宫逍遥去了。
贞观七年(633年)和贞观八年(634年),李世民又接连两次去九成宫避暑,都没有带李渊同行。
贞观八年七月,李世民“屡请上皇避暑九成宫”,而此时的李渊身患“风疾”,无法行动,李世民这时大献殷勤,不是他的孝心发现,而是装装样子而已。卧床不起了,才让外出几百里避暑,这不是折腾人嘛,如果真有孝心,早干吗去了?
贞观八年十月,李世民下诏,“为太上皇兴建清暑之所”,开始在长安东北龙首原修建永安宫,用来给李渊避暑。这个宫殿群成为比大兴宫更宏伟的宫殿,这就是后来的大明宫。
李渊都快病死了,才记起修建清暑之所,李世民表面上是为了孝敬父亲李渊,其实是给自己修的!
可惜,太上皇李渊无福消受,宫殿还未建成,他就病死了。
四、当面讥讽父亲李渊
当然,李渊的太上皇生活也有过一丝快乐,可惜这一丝快乐也被李世民当面羞辱而湮灭。
在搬到大安宫的第二年,李渊听到了一个好消息,唐朝军队大破突厥,擒获颉利可汗。终于一雪多年的耻辱,李渊自然非常高兴。
一天,李世民邀请李渊以及大臣们在未央宫摆宴庆祝。李渊去了以后才发现,突厥的颉利可汗也在座。
喝到兴处,李渊似乎忘了自己太上皇的身份,下令颉利可汗起来跳舞,又命南方的酋长吟诗助兴。
李渊终于看到了他当年立志要达成的威震四方、四海一家的目标,他大笑道:“胡越一家,自古未有也!”
李渊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。李世民突然上前助酒,说道:“今四方来臣,都是陛下教诲,不是我一个人办得到的。当年汉高祖也跟太上皇在这里喝过酒,汉高祖妄自尊大,我不会跟他一样。”
《资治通鉴·唐纪十》记载:
十二月,甲寅,上幸芙蓉园;丙辰,校猎少陵原。戊午,还宫,从上皇置酒故汉未央宫。上皇命突厥颉利可汗起舞,又命南蛮酋长冯智戴咏诗,既而笑曰:“胡、越一家,自古未有也!”帝奉觞上寿曰:“今四夷入臣,皆陛下教诲,非臣智力所及。昔汉高祖亦从太上皇置酒此宫,妄自矜大,臣所不取也。”上皇大悦。殿上皆呼万岁。
李渊这时才明白,儿子为什么请他来这里喝酒了。这分明是为了羞辱他。
当年在此地,汉高祖刘邦对他的太上皇父亲说:“早年您常说我不学无术,不能治好家业,比不上大哥,现在您老人家看看,谁的产业大?”(“始大人常以臣无赖,不能治产业,不如仲力。今某之业所就孰与仲多?”《史记·高祖本纪》)
李世民借刘邦之口,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话,话外的意思是:“父亲大人,您看看,现在大唐四夷称臣,海内归一,要是李建成,他能达到这样的成就吗?您不感到羞愧吗?”这场景和当年刘邦对待父亲简直一模一样。
李渊呢,只能大笑。可是这笑估计比哭还难过。
五、丧葬简单敷衍
贞观九年(635年)四月,李渊崩于大安宫的垂拱殿内,终年71岁。这个曾经威震八方、至高无上的大唐帝国的开国之君,晚年竟落入孤独凄凉之境,他终于走完了悲喜交加的一生,告别了让他又爱又痛的世界。
李渊遗诏,他的丧事从简,陵园务从俭约。李世民这次倒是真听话,父亲李渊的丧事从简办理,陵墓规模微小寒酸,甚至连石料也没用,仅以封土为陵。
李渊的去世,李世民并未流露出哀伤思念之情。真正让李世民伤心的,不是父亲之死,而是长孙皇后之死。
就在李渊去世一年后,贞观十年(636年)六月,长孙皇后因病去世,葬于昭陵。李世民“念后不已”,万分悲伤, “于苑中作层观,以望昭陵。”(《资治通鉴》)也就是在宫城的御苑中建了一座瞭望台,经常眺望昭陵,以慰思念之情。
一天,李世民和魏征同登瞭望台,让魏征和他一起眺望昭陵。魏征说:臣眼花,看不见。李世民觉得非常奇怪,这不很明显吗,怎么会看不见呢?又指给他看了一次。
魏征说:“臣以为陛下看的是高祖的献陵,原来是皇后的昭陵啊,那臣早就看见了。”
李世民一愣,随即明白,魏征这是故意讽刺自己不孝啊!
被臣下指责不孝,本是任何皇帝难以容忍的,但李世民需要魏征,而且他也确实无法反驳魏征的观点。于是,李世民便下令拆除了瞭望台。
这件事情,一方面表明了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感情深厚,但同时也有力地证明了李世民对父亲的感情淡漠。
在政治和权力面前,亲情是苍白而脆弱的。当李世民采用阴谋和暴力的手段夺得最高权力后,父子感情就形同虚设。李世民只是在维持着一种表面的和睦,为的是维护大局的稳定。“父慈子孝”的人伦亲情,在权力面前,也变得微不足道。
李渊去世许多年后,李世民不得不面对自己儿子们的夺嫡之争。他早年酿下的手足相残的悲剧又在自己的儿子手上重演。当他尝到自己种下的恶果后,才蓦然体会到父亲当年的苦衷。这时,李世民才开始反思自己对父亲的所作所为,内心涌起惭愧、悔恨之情。
贞观十七年(643年),李世民偶然读到一篇讨论孝道的文章,极为伤感地对侍臣说:“‘人情之至痛者,莫过乎丧亲也……(朕)所行大疏略,但知自咎自责,追悔何及!’因悲泣久之。”(《贞观政要》)
不知道这迟来的忏悔,能否告慰父亲李渊的在天之灵?
或许,李渊早就明白,这个儿子亲手杀死了兄弟,囚禁了我,修改了史书,把我写成一个酒色懦弱之徒。可是,史书可以篡改,但史实无法改变。你有你的辉煌,可属于我的成就,谁也抹杀和否认不了。即便无人知晓,可事实却真实存在。身处帝王高位,即使权力无限,但终究有难言的苦衷,有难以把控的变数,有亲情淡漠的伤痛……
大唐的荣耀和辉煌,李渊这位开国皇帝功不可没,可惜他没有见到大唐盛世繁华的样子,晚年在凄凉、孤寂、落寞和伤痛中度过。无限悲凉,又与何人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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